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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昭接过金册玉玺的那一刻，天地仿佛静了一瞬。阳光穿透云层，洒在乾清宫前的汉白玉阶上，映出他修长而坚定的身影。百官俯首，万民跪拜，山呼之声如潮水般涌向天际：“太子千岁！千千岁！”
他缓缓抬手，示意众人起身。声音不高，却清晰传遍全场：“今日之荣，非我一人之功。是将士以命守关，是百姓以心相托，是忠义之士舍身护道，才换来这西北一线生机。此位既受，当以天下为重，以民为本，以正压邪！”
话音落下，风起于殿角，九龙旗猎猎翻飞，似有龙吟隐现云端。老太监颤巍巍捧来一卷黄绢??乃先帝遗诏副本，其中赫然记载：“若社稷危倾，民心离散，可废储立贤，不拘长幼。”当年无人敢提，今日终得应验。
李昭凝视良久，轻声道：“父皇……儿臣接下了。”
李渊站在殿内高台之上，望着这个酷似亡妻的儿子，眼中既有欣慰，也有深藏的忧虑。他知道，这一纸册封，不只是权力的交接，更是一场风暴的开端。太子被废，六宫震动，三省动摇，那些依附东宫多年的权贵岂会甘心？户部尚书连夜称病不出，兵部侍郎闭门谢客，连一向中立的礼部左丞也悄然将家眷送往江南。暗流汹涌，只待一个契机，便要掀起滔天巨浪。
而最危险的，不是明枪，而是暗箭。
当夜，东华门外忽现血书，内容骇人听闻：
“九皇子弑兄夺位，毒杀同胞，勾结江湖，图谋不轨！”
短短十六字，配以伪造的供词拓片与所谓“宁安公主密信”，一夜之间传遍京城大街小巷。更有匿名告示张贴于各坊市口，言称“九皇子实为妖孽转世，母妃临产时紫气冲天，夜有龙啸于宫墙之上”，妄图以谶纬之说动摇其正统地位。
徐怀远急入太子府，面色铁青：“殿下，这是有人蓄意煽动舆情，意图制造民变！城南已有愚民聚集闹事，砸了两处赈粮分发点，还打伤了官差！”
李昭正披衣阅卷，闻言未怒，反笑：“终于动手了。”
他放下手中《赈政十策》草稿，踱至窗前，望向远处灯火阑珊的皇城：“他们知道硬斗不过我，便改用‘名教杀人’。毁我名声，乱我根基，让我即便坐上太子之位，也是孤家寡人。”
“那该如何应对？”徐怀远沉声问。
“不辩。”李昭淡淡道，“谣言止于智者，更止于真相。明日一早，开宗人府大狱，放出所有因‘散布流言’被捕的百姓，不论真假，一律赦免。同时，命京兆尹设公审台于朱雀门，邀请士绅、儒生、商贾、百姓代表共三百人列席旁听。”
“审什么？”
“审我。”
徐怀远一震。
“我要亲自站上公堂，任人质询。”李昭目光如炬，“问八弟之死，问我为何擅开官仓，问我是否真与江湖势力勾结……凡所传闻，皆可提问。我不回避，不压制，一条条回答，一件件澄清。若有错，我认；若无罪，天下自知。”
“可万一……有人借机行刺？”
“那就让他们刺。”李昭冷笑，“若我连一场公开对质都不敢赴，还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