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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欧实在是编不下去了,郑若烟站在那里很久,才冷眼看向老欧,“带我去见孩子!”
老欧替郑若烟理了理头发,劝道,“阿丽,我们还是……”
“带我去见孩子!”郑若烟歇斯底里的吼道,“带我去见他!”
“好!”老欧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然后带着郑若烟来到村边的一片荒坟处,指着一个新鲜的小土包说道,“他在……这里。”
郑若烟扭头看了老欧一眼,眼前只有一个小土包,没有排位,没有墓碑,就像是随便安葬了一个小猫小狗儿一样。
可里面躺着的,是她的亲生儿子啊?!
老欧别过眼去,“阿丽,抱歉,这种情况,我只能这么先葬了他,等将来……
将来咱也有势力了,再把……”
郑若烟噗通一声跪在地上,伸出双手,开始用手挖坟。
十一月的天气,北方已经很寒冷了,可是郑若烟就这么凭着寒风呼啸,用自己的那一双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手一直挖坟,直到手指出现了血,仍是不肯放弃。
老欧看不下去了,“阿丽,让我来!”
“不要!”郑若烟嘶哑的吼道,“不要……”
这里面躺的是她的儿子,昨天,他还在她的肚子里,他还嘹亮的哭喊,今天,就成了冷冰冰的一具尸体。
她接受不了,她不相信。
老欧无奈,只好愣愣的站在郑若烟身边,看着她一点点的把那个小土包扒开,露出里面鲜红的小衣服。
郑若烟的手一抖,这衣服她认识,是她亲手做的。
红艳艳的,穿在婴儿的身上,很喜庆。
郑若烟轻轻的、一点点的把上面的土扒掉,然后露出一张婴儿的脸。
他双目紧闭,一张脸憋得发紫,身体又冷又硬,郑若烟眼里的泪就像是珠子一样,不停的往下落。
郑若烟把婴儿从土里轻轻的抱出来,然后把他抱到自己的怀里,嘶哑的说道,“宝宝,我是妈妈。”
郑若烟抱着那婴儿,久久不肯松手,老欧蹲下,把郑若烟抱在怀里,“阿丽,难受的话,你就哭出来吧?”
郑若烟把脸紧紧的贴在婴儿那又冷又硬的小脸儿上,很久,很久,才仰面朝天,大声的嘶吼道,“啊……啊……啊……!
何子辰!
何子辰!
何子辰!”
何子辰,你若是恨我害了严梦,你可以杀了我啊,为什么要杀死我的儿子?
你怎么可以如此狠心?怎么可以如此歹毒?
杀子之仇,不共戴天。
从今之后,我与你,便是终其一生,不死不休。
终有一日,我也会让你也尝一尝痛失挚爱的滋味!
等发泄够了,郑若烟才低头看向怀里的婴儿,问道,“老欧,他……怎么死的?”
老欧回道,“被捂死的。对不起,是我没有保护好他!”
“不怪你,不怪你啊!”郑若烟滚烫的泪一滴一滴的落在婴儿冰冷的脸上,“你怎么能狠的过他?怎么能对付的了他?
他是谁?他可是帝都何家的何子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