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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涵的话让我大吃一惊，他竟然说他的女朋友没死，那么他的女朋友在哪里？为什么他要说她死了呢？
我大惑不解的看着他，他叹了口气，悠悠的解释：“也可以说她是已经去世了，也可以说没有……”差不多
“你说清楚一点，我不太明白。”
“她已经脑死亡了，但我用特殊的医疗方法，还在维持着她的生命特征。”
我不懂他说的是什么意思，我只觉得隐隐的害怕，惊愕地看着他。
“她在弥留之际，已经立下遗嘱，将她的遗体和身体的器官捐赠给社会……”李涵声音沙哑。
“她很了不起。”
“但是唯独心脏不在捐赠的器官之内，她的心脏，她已经全权交给了我。”
我不知道为什么，听着听着，莫名其妙打个寒颤。
“为什么你今天忽然和我说这些话？”我问。
他长叹一声，摇摇头说：“我也不知道。”
他沉吟一会，“我昨天去看了她，她已经不能再维持下去了，她的肾脏和肝脏已经有病患配对成功，角膜也已经有人定了……也许该让她入土为安了。”
“那就让她入土为安呀。”我说。
李涵点头，苦涩一笑：“我这几天会着手去办这件事情。”
看得出来，他内心的痛楚，他其实也是个长情的男人。
“休息吧，不早了。”
“好。”
我回了卧房，他去了书房，进房间前，他还看了看月夕，疼爱地盯着孩子瞧了一会。
他进书房的时候，回头说：“你不要有压力，我们没有谁欠谁，你放不下的是一个活人，而我放不下的是一个已故之人，说起来，我们都是傻子。”
他进房间去了，我怔怔坐着。他以前说他已经忘记她了，现在却又说没忘记，唉，故人到底还是活在心底深处吧，某个时候，便又梗上心头了。
我把女儿从小床上抱到大床，睡在我身边，闻着她的香味，听着她安宁的呼吸，我心绪会好一些。
苦行僧一般的日子，一过就是这么多年，夜深人静，我难以入眠，只睁着眼睛，回忆一些和秦月泽在一起时的零碎片段，忍着痛慰藉自己。
早上，李涵竟然没有出去，我醒来时，他正在阳台浇花。
月夕还睡得香，我蹑手蹑脚起来，先去洗漱。
眼睛的疲倦显而易见，我只得倒了热水，给眼睛做做热敷。
“又没睡好吗？”
“是呢……”
其实我看他也没有睡好，眼睛有点发黑。
“我们俩就这样做一辈子的苦行僧吗？”他忽然笑了。
我也笑笑，“不然呢？”
“要不试试，各自从心牢里面走出……”他走近我，手指捏着我的下巴。
淡淡晨曦之下，他碎玉一般的黑发闪着迷人的光泽，俊雅的五官无可挑剔。他捏着我下巴的手指修长美丽，带着淡淡的来苏水的味道，非常好闻。
我和他对视的那一刹那，心微微一荡。
我知道这不是爱情，只是因为寂寞久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