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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设置电报机的目的,是为了将文庙里发布的圣旨,第一时间传达天下,但电报机房实际上并不在文庙里面,而在与文庙一墙之隔的孔府内。
原因也很简单,文庙作为一个专门的祭祀场所,根本没有合适的地方,放置...
春寒料峭,鸡足山的雪还未化尽,山道上积着薄冰,踩上去咯吱作响。赵明拄着一根青竹杖,缓缓从茅屋走出,肩披旧蓑衣,头戴斗笠,背影佝偻如松根盘石。十年守墓,他已由一个精干老仆变成真正的山野之人。脸上沟壑纵横,眼神却愈发澄澈,仿佛经年累月与风霜对坐,早已看透生死荣辱。
今日是他例行扫墓之日。他提一壶清茶、两枚野梨,轻轻拂去坟头残雪,将供品摆好,又取出火石点燃三炷香。那墓碑无字,唯有一道浅浅刻痕??形似半枚玉佩。他跪下,叩首三拜,口中低语:“主公,清明到了。”
话音落时,林间忽起微风,卷起几片枯叶,在空中打了个旋儿,竟停在墓前不动。赵明抬头望去,只见远处山脊一抹淡影掠过,似人非人,若即若离。他并未惊诧,只是轻声道:“你每年都来,却不肯现身,是怕见我,还是怕忆起从前?”
那影子顿了顿,终是隐入云雾之中。
赵明苦笑一声,起身拍去膝上尘土。他知道那是谁??赵文清。那个曾在观象台地库焚诏书、断红线、亲手埋葬自己身世的女人。她没有死,也未曾归隐佛门,而是像一道游魂,穿行于大明江山的缝隙之间,用脚步丈量着韩岳口中的“人心正统”。
他回到茅屋,推开木窗,让阳光洒进昏暗的屋内。桌上,《山河志》静静摊开,纸页泛黄,边角磨损,却被摩挲得光滑如绸。昨夜他又读了一遍,每一段都熟稔于心。云南某村因免赋而建学堂;贵州苗寨以互市换盐铁,孩童得以识字;江南水患后官府不征粮反拨赈灾银……这些琐碎记录,远不如兵变夺权那般惊心动魄,却比任何帝王功业更让他热泪盈眶。
“这才是活的历史。”他喃喃道,“不是写在金册上的谎言,而是长在泥土里的真实。”
正想着,门外传来脚步声,这次不是雪地轻踏,而是沉重有力,带着军旅惯有的节奏。赵明眉头一皱,握紧了竹杖。这些年,虽有猎户偶至,但从无官兵登这孤山。何况此人步伐稳健,呼吸匀称,分明是个久经训练的武人。
门被推开,进来一名年轻军官,身穿便服,腰佩短刀,面容刚毅,眉宇间透着一股不容冒犯的威严。他见到赵明,并未行礼,只深深看了他一眼,然后从怀中取出一枚铜牌,递上前去。
赵明接过一看,心头猛然一震。
那是一枚“玄鹰令”残片,断裂处参差不齐,正是当年锦衣卫密探传递紧急情报所用。而这枚,竟与他袖中珍藏的那一块完全契合!
“你是……东厂旧部?”赵明声音沙哑。
青年摇头:“我不是厂卫之人。我是李怀远之后。”
赵明浑身一颤,几乎站立不稳。
李怀远??那个为保建文帝血脉秘密,自愿吞炭毁声、投身北疆苦役三十年,最终冻毙长城脚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