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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崖上的茧逐渐淡化,道道裂纹在茧上浮现。
姜闻还知道这是姜素蜕茧成蝶的关键时刻,待那茧完全碎裂开,便可重铸肉身。
正有几分欢喜之情时,耳边忽然传来无声的尖啸。
他所感知到的那一尊诡物...
黑水如墨,自仙洞深处奔涌而出,仿佛天地倾覆,浊流倒灌。那股力量带着腐朽与死寂的气息,所过之处,肉瘤崩裂,血雾蒸腾,连空气都被染成灰黑色。姜闻立于高处,衣袍猎猎,手中木鞭轻颤,似有灵性般微微嗡鸣。
“尊者,此物虽非凡品,但面对这等滔天黑潮,是否太过托大?”姜素的声音在神海中回荡,带着一丝罕见的迟疑。
姜闻不语,只是凝视着那滚滚而来的黑水浪潮。他的双目微眯,瞳孔深处似有符文流转??那是他自幼修持《玄枢观真经》所炼就的“洞虚眼”,能窥见天地气机运转之迹。此刻,他分明看见,那黑水中并非纯粹的污秽之气,而是夹杂着某种古老、扭曲的意志,如同沉睡万古的巨兽正在苏醒。
“这不是自然之灾。”姜闻低声道,“这是‘活’的。”
话音未落,黑水已至百丈之外。守卫们早已察觉异变,纷纷吹响骨号,尖锐刺耳的声音划破阴沉的岩穹。罗刹族人惊慌奔走,推车翻倒,肉芝散落一地。燕正指挥族人撤离,见姜闻仍伫立不动,不由怒喝:“外来者!还不速退?!”
姜闻恍若未闻。
他缓缓举起木鞭,指尖轻抚其上斑驳纹路。这根看似寻常的枯枝,乃是他师尊临终前所赠,名为“拘神鞭”,据传曾是上古道君镇压邪祟之宝。千百年来无人能使其复苏,唯有姜闻以纯阳道体引动真元,才让它显露出一丝灵光。
“今日,便试试你能否拘得住这异世之魔。”姜闻低声说着,猛然将鞭挥下!
刹那间,一道青芒自鞭梢炸裂而出,如龙腾九霄,直贯黑水洪流中央。轰然巨响中,那汹涌黑潮竟被硬生生劈开一道数十丈宽的裂口,浊浪倒卷,腥风扑面。无数在黑水中挣扎的尸骸被震成齑粉,化作黑烟袅袅升腾。
“什么?!”燕瞠目结舌,连鹰也从屋舍中冲出,仰头望向那立于肉瘤之巅的身影。
“他……真的挡住了?”鹰喃喃。
然而,不过瞬息,那被劈开的黑水分流再度合拢,且比先前更为狂暴。一股森寒之意弥漫开来,整座仙洞仿佛都在颤抖。岩壁之上,浮现出无数扭曲的刻痕,像是远古文字,又似某种祭祀图腾,正随着黑水脉动而缓缓亮起。
姜闻面色不变,却知事情远比想象复杂。
“素姐,帮我护住心神。”他在神海中低语。
“你要做什么?”
“我要顺着这股气息,逆溯源头??五脏之中,藏着的不只是肉芝,还有‘它’的心跳。”
说罢,姜闻闭目凝神,体内真元逆行周天,强行开启“神游”之境。他的意识脱离躯壳,化作一点灵光,顺着黑水流动的方向疾驰而去,深入仙洞最幽暗的腹地。
眼前景象骤变。
他置身于一片无边血海之中,脚下是凝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