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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在之前猜测过各种各样的可能，应风采仍未猜到他问的竟会是这样一个问题。她愣怔好一会儿之后，才意识到他这问题大约也当真没有别人可问。他若问朝歌，朝歌必会好奇他为何有此一问，而他若问上邪或是邵皞——
应风采心下忽而一惊：“你……你不想秦关知道你想找龙神神格？”
谢遥不答。
但这种时候，他的不答本就是默认。
一时之间，应风采竟不知满心复杂究竟该从那一头理出头绪。唯一能够肯定的是，她那万般的情绪中绝没有一种叫做“高兴”。
“你与她认识的时日也不算短了。”沉默许久许久以后，谢遥垂首道，“应该也多少了解她的性子。她虽聪明能干，又总表现得活泼开朗的模样，但她其实心中有很多的伤，她也特别一根筋，别人对她好，她就想方设法想要百倍千倍的回报给别人，生怕别人不再对她好、或是对她不够好了。以前我没有对你说过，在她的眼里，我大约是第一个不因任何外在的因素而对她好、令她可以信任的人，所以我——”
他有些难过，但接下来的话，却又一字字逼着自己说出口：“我和她一起来到这时空，除了陪她，为了想要见你，确实还有着别的目的，但我却希望我这目的永远不要在她的面前曝光，我希望我一直是她‘全心全意’的朋友。”顿了顿，他又如发誓一般道，“另外的那个目的，我不得不去做，但我绝不会伤害到她。”
应风采全然不知该说些什么，好半晌才低声道：“你这样不好。”
谢遥苦苦笑了一声。
他当然知道这样不好，他甚至觉得自己这行为很符合一句不那么好听的老话：又要当婊子，还要立牌坊。
但他却又不得不去这样做。
应风采又问道：“为何你要跟我说？”16 .book16.
她从前未中意过什么人，却也明白这其中有着一些需得要遵循的道理，譬如中意一个人，不应将自己好的方面展示在她面前而竭力掩盖自己不好的那一面么？
谢遥却低低笑一声道：“若这世上我连剖白自己的对象也没有，那岂不是过于可悲？”顿了顿，他又道，“我对她心存愧疚，我希望自己喜欢的人能够知道这件事，至少能令我表面看来没有那么虚伪。”
好一会儿，应风采道：“龙神之事，我之前并未存心了解，对此也没什么心得，但我会找机会向上邪询问此事，也不会叫他知晓你心思。”
谢遥愕然抬头：“你为何……”
“不是你自己说的么？”应风采淡淡道，“你想知道的事，你想达成的目的，对于秦关并无任何伤害。”以及——
她想，也没有别的什么，只是她的心要她帮一帮他而已。
*
在这个世界有东南西北四大海域，与秦关在后来所知有所差别的是，此时的南海还名为云之海，而北海则唤作风之海。
无双城所在的雪国位于风之海深处，上一回秦关谢遥是乘坐着风云号一路劈波斩浪的过来，历时颇久，看尽波涛诡谲，虽辛苦，可现下回忆当初与上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