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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部核对结束时已将近半夜，修复室里的两架铁皮柜被清了个干干净净，修复台上分门别类摞满了玻璃扁盒，累得围坐在台前的三个男的都沉着脸，四个姑娘暂时被打发回自己房间休息，说有事的话再来。
“几件都好说，可这……”老袁说着摇头，也是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七个人里头数他一脸的倦意最为浓重。
关林忙到这会儿其实还好，一来他还年轻比较能熬，二来眼前这事实在太过刺激，犯困都缺少机会，所以他再度不可置信地拿起叶筱曼做完的那本登记簿想细看看，但不过扫了眼排序的数字就受不了了。
不多不少，整二十件！
假如这二十件古董就这么没了，那么他这个第一负责人明天就不用上班了，直接去警察那儿报到还省事些。
所以，回去，关林是一点没想过，因为回去也不能睡，这一夜对他来说注定是无眠的。
可他脱不开责，陆征铭就能吗？
显然不可能。
但不知为什么陆征铭除了查验核对时有点急躁，到扫完尾他便完全恢复了平日里的平静，关林心里很是好奇：
“征铭，你看这事……”
而陆征铭这时正盯着修复室这间大屋的后窗，既没参与到他们二人的感叹中，也没发表任何意见和看法，就收工后的这么点时间，他已经把这间修复室从上到下，扫描般地过了一遍。
“算了，都别为难了，还是打电话报警吧，怎么查让警察去操心吧，剩下的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我明天一早去局里说明情况，这摊东西就这么放着，把门锁了，或者留个人在这值一夜班……”这是关林在思忖了一会儿后，见陆征铭似乎不想吐口，于是只好在万般无奈中不得已的下策，可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陆征铭打断了：
“别急，我出去看看。”
陆征铭似乎既不颓丧也不焦灼，在若有所思后立马起身疾步离开了修复室。
老袁和关林都不解其意，心里自然好奇，所以都没怎么犹豫，也赶忙跟着一块儿出去了。
外面寒风微起，冰冷清透的夜像一块透明的琥珀，陆征铭冲散这份宁静，直奔修复室的后墙。
和前院不同，这里的地面是没有铺砖的，陆征铭有一只随身的小手电，此时正在泥地和后墙上来回移动。
“你是怀疑有贼？”关林走到跟前也寻光看去。
“难不成真如张蔷说的，这儿夜里有鬼？”老袁看这边周遭着实清冷无人气，再加上断了半根的树枝荡来荡去，心里就忍不住紧张起来。
陆征铭也不接话，在后墙附近来回走了两三遍才停了下来，叹了口气道：
“看情况，除了鬼，还真难解释那二十件被调包了的丝织品。”
“这话怎么说？”关林没听明白。
“你看这泥地上并没有被人踩过的痕迹，墙头也没有人翻过的迹象，墙外的那棵老树按说是最好的梯子，如果有人从外面借着这棵树翻墙进来，除了要越过后墙，就只能落脚在这片泥地上，而且这堵老墙距离修复室还挺远的，假如有人想从修复室房顶上抄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