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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皇，你怎么能如此轻贱一国储君，包庇凶手？”南宫凉玥深吸一口气，怎么都无法让自己平静下来。
可对此事上，皇上却有自己的看法。
“景家铲除后，盘根错节的势力还在。就你大哥这个案子如果深究下去，你以为牵扯的仅仅是景氏母子吗？光他们两个人，肩不能扛手不能提，他们怎么能去截杀你大哥？总会牵扯出一系列的问题。可如今的朝堂，不再适合多生枝节。”
虽然皇上的话有道理，可即便如此，他也无法接受皇兄的仇就这么算了。
景家覆灭，他们却可以安然无恙，而皇嫂还不知道在哪儿，他怎么能接受？
“皇兄是您的长子，皇嫂的孩子是您的亲孙子，你不处决凶手，你打算怎么面对他们？”
皇上抿着唇，面对逼问的儿子沉吟了片刻，道：“当初若不是林家逼迫，我与你母亲不会闹成那样。”
憋了半晌皇上说出那样的话来，南宫凉玥半晌没回过神来。
“什么意思？父皇的意思，莫不是……”他简直不敢说下去。
逼急了的皇上大概也无法淡定了，面对自己儿子越来越失望，甚至是绝望的眼神，他用了最残忍的方式回答他的问题。
“不错，就是你想的那样。当年，林家的势力甚至比景家大。他们唯一的女儿林玲思慕朕，就主动去找了先皇赐婚，朕接到赐婚圣旨的那一刻才知晓。
可就在头一天，朕还答应了你母亲，等她下月过了十五岁生辰，朕就去求先皇赐婚。林家的一番操作毁了我们，你明白吗？”
那段记忆，对皇上来说是最痛苦的，那是一切悲剧的根源。
“外人都说朕为了太子之位笼络了林家，可谁曾问过朕的真实想法？朕从没想过要争夺什么太子之位，朕只想做个闲散王爷，与自己喜欢的女人过普通人的生活而已。可是林家打破了朕计划中的人生，朕为什么不能恨他们？”
南宫凉玥心中翻起惊涛骇浪。
所有人都在说，他利用林家得到太子之位，之后林家出事，他将自己撇得干干净净，大家都道帝王无情，他对不起林家人，却不想，故事还有这一面。
皇上眼中仇恨越来越深，浑浊的眼睛燃起让人心悸的怒火。
“再告诉你一件事，林家当初故意延误军务一案，是朕暗中促成。林玲难产而死，也是朕做的手脚。将你大哥推上太子之位，正如你们想的那般，就是为了让他去西月国做质子，养得一世无成。同时，他还能帮你守着太子之位。”
“什么？”此时南宫凉玥的心情无法用语言来形容，林家与皇兄的悲剧不是偶然，竟然是他一手策划。
那么……
“皇兄之死呢？你是不是知道，只是你默认他们这么做？”
不等皇上回答，南宫凉玥又问：“还有皇嫂，你明知道景玉松曾与皇嫂有过一段过往，所以你才那么迅速的下旨，让景玉松去接她？你不是不巴不得她出事？”
都到了这个份上，皇上已经不打算隐瞒什么了。
“你说得不错，朕什么都知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