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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是友。”谢池春答得很快。
“为何会是友?”谢君庭很快又问。
谢池春有些不解:“自然是为友对我们更有利。若是友,我们就多了一份助力,少了一些阻碍,若是敌,这对我们的处境并不好。”
“不是如此。”谢君庭摇头,继续说:“其实想要解决这个问题,十分简单,不管他是敌是友,直接让他回启叶县便是,那么,你所有的担忧,都不会存在。他是敌又如何?不在我们身边,探查不到我们的踪迹,他的存在便就没有了太大意义。”
“可是,少了他,我们也会少了一个可用之人,对我们查案的速度必然会造成影响。”谢池春很快反驳。
谢君庭闻言,笑了一声, 问:“阿春,你到底是因为案子本身,从我们的利益来考虑,还是你私心?”
“自然是从案子本身。”谢池春答,明明这是她的答案,可说出口后,她不知怎的,生出了一丝虚心之感。这有什么好虚心的?她明明——说的就是心里话。
谢君庭走到一旁,倒了一杯茶,又替谢池春倒了一杯,示意她坐下说话。
“阿春,疑人不用,用人不疑。”谢君庭说,谢池春听了,下意识地想要反驳,但还没来得及开口,谢君庭就笑着看了她一眼,止住了她的话头。谢君庭继续往下说:“这话,很多人都会说,爹今日想要教你的,并非这一句话。所谓的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其实未必是对,很多时候,真正背叛你,伤害到你的,只有你的周边人,亲近人,只有这些人才最能算计到你,不是因为他们多厉害,而是因为,你给了他们信任。我曾经教你,破案,要对任何人任何事都抱有怀疑,同样的,在任何事情上,也得有这个念头,只有这样,才能让你保全自己,不落入别人精心算计好的圈套中。”
谢池春有些迟疑:“可是,若是一直去怀疑所有人,所有事,真的能够做好一切吗?没有信任的人,所有事都只能自己扛,甚至无法和人去分享,求助,这样的日子,该多累。”
“是。”谢君庭颔首,继续往下说:“所以,用人不疑这句话,也的确有道理。”
“可是……这两者,不是相驳吗?”谢池春开口。
用人不疑,可又要去怀疑所有人所有事,这两者本身就是一个不确定的事。
谢君庭笑了起来,说:“疑或不疑,两者看似相违背,其实不过是你没有寻找到中间一个平衡的点罢了。你为什么会去相信一个人?自然是因为相处中他的品行,为人处世,还有或许你们之间的关系亲密,或者曾经共赴过难。可这并不意味着,你们在接下来遇到的所有事上,都会是目的一致。没有永远的敌人,没有永远的朋友,很多时候,不过是目的不同。”
“爹,女儿不明白。”谢池春摇头。
“阿春,你觉得林慎独是个什么样的人?你不用回答我,你只需要好好去想,他这样性子的人,是否会做出于国于民不利的事?他又是否是那种会为了自己的一己私心,而枉顾朝堂百姓的小人,等你有了这个答案,自然就知道,你到底该怀疑,还是信任了。”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