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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姨娘的一些卷宗,是在黄昏时分,送到林慎独手上的。
就如赵九廷所说,赵姨娘为人聪慧,从刑部送来的卷宗上来看,赵姨娘同邻里相处友善,时不时地都会得到一些照应,而她之所以能够嫁入沈家,杨究他们没查过,不知情,而林慎独这边一查,情况就一目了然,她是自己凑上去的。
沈监副虽然只是沈家旁系,可好歹也是钦天监副,再加上如今宫里头还有一个贵人侄女,比上不足,比下总是有余的,沈监副对于赵姨娘来说,可以说得上是良配。
赵姨娘也不是随便瞅中一个人就下手,从刑部调查发现,赵姨娘同沈监副是在一个小吃摊子相识的。沈监副下朝后,会去一家小吃摊子吃些东西,随后才会去钦天监上职,两人便就是在此相识,在赵姨娘的刻意引导下,沈监副将她抬进了门。
明面上是如此,但是季成调查后,从摊子老板口中得知,赵姨娘在同沈监副说上话前,已经在那附近连着转悠了有半月之久,而之后又查到赵姨娘曾经拐弯抹角地打听沈夫人,她打听得知,沈夫人是个好说话的。
也就是说,赵姨娘是做了多方面准备,才选中了沈监副,从而成功嫁进沈家,这同林慎独的猜测相符合,赵姨娘压根就没想过要同杨究走下去。
卷宗上也说了赵姨娘在未出嫁前,会去山中采集草药来卖,但是在她嫁进沈家后,并没有向药铺卖出过草药,她身边的人也没有了。而卷宗上又写,赵姨娘嫁进沈家后,是由沈夫人做主,安排了下人伺候,旁的那些下人不说,伺候赵姨娘的贴身丫鬟,在赵姨娘死后没多久,就因犯了错,被沈夫人发卖走了。而季成顺着往下查的时候,却发现,这个叫雪倩的丫鬟,已经没了下落,没有人知道雪倩去了哪里,就仿佛凭空消失了似得。
除此之外,还有一点奇怪,刑部找到了当日替赵姨娘把平安脉的大夫,提到过赵姨娘的胎像稳,而赵姨娘出事时,肚中胎儿满打满算才四个多月,不到五个月,照正常情况来说,这个时候,已经过了最初的危险期,但若是遇上什么意外,的确有可能小产,但一尸两命的事,倒是少有听说。而且,沈夫人如果想要对付赵姨娘的话,为何不选择在赵姨娘生产时再动手,那时候一尸两命,才更容易令人信服,不是吗?
想到这,林慎独不免又想起了赵九廷的态度。
他见过赵九廷两次,但是并没有从赵九廷身上瞧出太大的仇恨来,上回还好,毕竟没有提起赵姨娘,可是这一次,他明确提出要替赵姨娘伸冤,却被赵九廷拒绝了,说什么落井下石,当初赵九廷能够拼了命去告状,可不像是因为沈监副死了,就能放弃赵姨娘死仇的人。可若是赵九廷发现赵姨娘并非是沈夫人害死,那直说便是,并未有什么影响,而看他的态度,似乎并没有针对沈夫人的意思,而且,不大想要再提起赵姨娘之死。
这里头要是没有内情,林慎独是说什么都不信的。
除了赵姨娘之外,雪倩的情况也一并查了,虽然如今没了下落,但她以前的情况,她的身份背景,算是清楚了。
她是沈夫人的陪嫁嬷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