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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皎月看不见谢联升的神情，但是通过说话，她知道面前这个人很生气。
但是谢皎月不明白他在气什么，更不明白他为什么笃定了她在撒谎。
她明明就是看不见了，何须撒谎骗他。
“我没有。”
谢皎月一字一句跟谢老爷解释道，“我不知道父亲为何笃定我在撒谎，但是我没有，我的眼睛真的看不见了。”
谢皎月眼前什么也看不见，她只听见一阵风声，风撩动她的头发，还伴随着一巴掌。
谢老爷毫无缘由地抽了谢皎月一巴掌，扇得谢皎月别过脸。
片刻后，谢皎月缓缓扭过头，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
许是她小时候从来没有挨过打，所以这个月她挨得格外多。
谢皎月有些不明白，不明白为什么这些人为什么不信她的话。
为什么她说什么，都以为她在撒谎。
扶着她的忍冬眼里闪过一丝心疼，小声道：“二姑娘，你没事吧？”
没事？
怎么可能没事呢。
她病得快要死了。
浑身乏力，脑子疼得快要炸开，全身上下每一丝皮肤都在疼。
可是她不能躺在床上休息，她要强忍着那阵恶心的眩晕，强撑着站在这里，迎接她的生身父亲。
谢夫人进来的时候，正好看见病怏怏的姑娘挨了一巴掌。
一巴掌下去，姑娘苍白的脸上顿时多了一片红肿。
谢夫人袖子下的手握紧，站在门前道：
“老爷，后日便是冬宴，你这留下了巴掌印可如何是好？”
今年的冬宴，谢皎月必须参加。
不求她像以往那般弹琴写诗出风头，但是她的婚事必须要是圣上御赐的。
说着谢夫人走到谢皎月身前，看着她脸上红肿的巴掌印，心里闪过一丝心疼。
除了心疼之外，还有一丝埋怨。
埋怨这个女儿不在床上好好躺着，非要出来自讨苦吃。
听见谢夫人的话，站在一边的谢如月眨了眨眼。
她要的不就是谢皎月不能去冬宴么。
思及此，谢如月刚想说两句挑动谢老爷的怒火，没曾想谢联升自己却先发怒了。
他道：“她现在这副装病又装瞎的模样，去了冬宴也是个相府丢人现眼！”
“老爷何以断定她在装瞎呢？”
谢夫人看了一眼谢皎月双眼无神的模样，她在后宅这么多年，自然见过不少装瞎的奴婢，可是哪一个都没有这般真。
听见谢夫人的话，谢老爷拿起桌子的杯子用力一甩，瓷杯掉落在地上，摔成了一地碎片。
谢老爷越过地上的瓷片，走到另一头，看着跪在门口的丫鬟道：
“除去二姑娘的鞋袜，扶着二姑娘走过来。”
听见谢老爷这话，站在一旁的谢如月和谢夫人下意识抬眼去看谢皎月。
清瘦的姑娘脸上平静淡泊，像是根本没有被瓷杯摔裂的声音吓到。
一旁的忍冬连忙跪在地上，对着谢老爷道：
“老爷，这地上全是瓷片，姑娘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