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丞相李纲那个老狐狸，接连两次动手，一次比一次鲁莽，尤其是第二次，竟然蠢到利用囚犯暴动，搞得人尽皆知！
如今非但没除掉沈景玄，反而留下了活口，把刑部和他那个蠢侄子李明远都牵扯了进去！
这简直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现在倒好，沈景玄没死，反而引起了皇帝的疑心，连高无庸都秘密去探查了！
这把火，眼看就要烧到自己头上了！
“丞相府那边……近来可有什么动静？”萧远道突然停下脚步，目光锐利地看向周福。
周福连忙回道：“回王爷，丞相府表面平静，但据我们安插的眼线回报，李相近日频繁召见刑部和都察院的人，似乎在……似乎在加紧清理一些旧账。另外，李明远长史昨日悄悄出城，去了京郊的别庄，至今未归。”
“清理旧账？哼！”萧远道冷笑一声，“他是怕火烧到自己身上，急着斩断线索吧！这个老匹夫，做事不留余地，如今知道怕了？”
一个念头如同毒蛇般钻入萧远道的心中：李纲如此急于灭口和清理，是否意味着，沈景玄查到的，或者可能查到的东西，足以威胁到李纲的根本？
甚至……可能牵连到自己？
他与丞相府这些年，在朝堂上虽有默契，暗地里也没少合作，尤其是在打压某些不听话的官员、瓜分利益方面，彼此手中都握着对方不少把柄。
如今沈景玄像条疯狗一样咬着废太子案不放，万一真让他扯出萝卜带出泥……
萧远道感到一阵寒意。他不能陪着李纲一起沉船！必须早做打算！
夜幕再次降临，康亲王府书房内烛火通明，却只映照出萧远道一人阴晴不定的脸。
他面前的书案上，放着几封密信和一本薄薄的账册。
这些，是他与丞相府近年来一些“不便示人”的往来记录，包括共同操纵某些官职任免、瓜分工程款项的证据。
虽然核心部分他早已销毁，但这些边角料，若落在有心人手里，也是不小的麻烦。
他原本留着这些，是为了必要时钳制李纲。
但现在，这些玩意儿成了烫手的山芋。
李纲那边显然已经开始擦屁股了，若自己动作慢了，保不齐那老狐狸会先下手为强，甚至把一些脏水泼到自己身上！
“无毒不丈夫……”萧远道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与其被动挨打，不如主动切割！
他拿起那本账册和一封涉及当年永济渠工程分润的密信，凑近烛火。
跳动的火苗舔舐着纸张，迅速将其化为灰烬。接着是第二封，第三封……
所有明显指向他与李纲直接勾结、可能被追查的证据，都被他亲手投入了火盆。
看着升腾的青烟和逐渐熄灭的火光，萧远道心中并无轻松，反而更加沉重。
销毁证据容易，但如何应对接下来的局面，才是关键。
沈景玄必须死，但不能再由他康亲王府直接动手，至少不能在留下任何把柄的情况下动手。
最好的办法，是借刀杀人，或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