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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福全出了门，外头等着的人立刻便围了上来。
太子一把推开搀着自己的侍从，满脸殷切：“李公公！父皇怎么样了？可曾说了什么？”
皇帝一向最疼他，这么多年，太子是真真切切敬爱这个父亲。
被人说蠢也好，先前做过错事也好，或许他的确不是个合格的太子，可作为儿子，却从无偏颇。
皇帝生病他心中又急又怕，日日赶来宫中侍疾，只盼着能多见他的父皇几面。
今日听闻皇帝情况更糟了几分，他匆匆赶来，却被拦在外头一眼都见不得，心中自然急得要命。
见李福全出来，便赶忙迎了上去，将那一众妃嫔都挤到了身后。
“太子殿下莫急。”
李福全扫了一眼围上来的人，目光不着痕迹地在后头置身事外般的顾淮序身上顿了顿，与他交换了一个眼神。
“圣上有命，叫大家都进去呢。”
等候已久的太子和妃嫔们听了，立刻便要上前，却被李福全伸手拦了下来。
“主子们听奴才说完。”
李福全一个眼神，后头的小太监就站成一排，一个个恭敬地弯着腰，却是将寝宫的大门严严实实地拦了起来。
“圣上如今龙体抱恙，太医千叮咛万嘱咐，是断断经不住吵闹的，一定要静养。不然一旦激动或者受了惊吓，后果不堪设想。”
李福全说的煞有介事，将众人唬了个十成十。
妃嫔们立刻应了声：“李公公放心，到里头我们断不会乱出声的。”
“对对对，绝不会喧哗吵闹。”
那妃子说着，便将手虚虚盖在平乐的嘴上，稍稍推了推她的肩。
小小的平乐便目光坚定地“嗯”了一声。
看的顾淮序忍不住觉得有些好笑，瞧着瞧着，便轻笑出声，惹得李福全又惊又怕地看了他一眼。
顾淮序这才故作正经地轻咳一声，敛去了面上的笑意。
太子却未曾察觉，只连连点头——毕竟，跟皇帝有关的一切他都极为认真：“本宫记住了，还请李公公放心。”
李福全这才微微垂了垂头：
“既然这样，奴才这心里便踏实多了。等会儿到了圣上面前，各位千万记住，圣上不问，最好莫要开口，如今圣上最需要的便是安静。”
他的目光最后在众人身上转了一圈：“请各位主子随奴才进来吧。”
守在寝宫门口的小太监闻言终于让开，李福全微微侧身，不着痕迹地挡住了急切想要往里头挤的太子的脚步。
反倒是方才还在后头的顾淮序坦然率先走了进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