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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逐渐转凉，连阳光都显得没了温度，屋里却被火炉烤的暖洋洋的。
沈枝意往窗台上放了一把小米，立刻便引来几只不怕人的麻雀，叽叽喳喳围上前，小脑袋一点一点地啄着米粒。
沈枝意看得出神。
她已经分不清自己到底在这呆了多长时间了，孕期的嗜睡让她逐渐变得昼夜颠倒，逐渐变得分不出时间。
肚子逐渐大起来，抵在坚硬的桌角上让沈枝意有些难受，她稍稍动了动，脚上的银链便跟着哗啦作响。
院子很大，可她却被脚上的银链限制在这方寸之地，连沐浴如厕都要等到陆定渊在时，替她暂时解开脚上的束缚才行。
沈枝意的心口闷得难受，连眸中都没有了神采。
她为自己感到悲哀。
身后悄无声息地探过一只手来，将窗子无情地关上，原本还在欢快地进食的麻雀立刻呼啦啦地闪着翅膀四散开去。
陆定渊从背后圈着她的腰，语气有些疲惫：“天气这样凉，怎么还把窗子开了？”
“屋里太闷了”
沈枝意垂下眸子，任由他揽着自己，连那点没有温度的阳光都尽数剥夺。
“闷？”
陆定渊侧过头，看着她微微颤动的长睫皱起眉头：“怎么又觉得闷了？”
“前些天不是没那么大反应了吗？”
随着月份渐大，沈枝意害喜的症状也越发明显了，醒着的时候总是恹恹的没什么精神，可若真睡起觉来又总是辗转反侧难以入睡。
陆定渊看在眼里，简直恨得牙痒痒。
这个孩子简直跟他爹一样惹人讨厌。
他这样想着，便也忍不住冷冷开口：“将你折磨得这样难受，这孽种果然和他爹一样烦人。”
沈枝意本还为着突然飞走的鸟可惜，闻言却突然愣了愣。
转过头看着陆定渊，如同一潭死水般的脸上久违地有了些松动。
陆定渊还以为是自己说了季寒舟惹得她不快，心中不免有些委屈，英挺得剑眉立刻拧做一团：“怎么？我连他的孩子都愿意养，只是说了一句你就不满意了？”
沈枝意打量了陆定渊片刻，许是因为刚下朝的缘故，他身上的朝服还没来得及换下，眉眼之间也难掩疲惫之色，整个人却依旧挺拔矜贵，只是眸中的神色却与通身的气度格格不入，像个没抢到糖吃的小孩。
她简直想不明白世界上为什么会有像陆定渊这样不讲理的人，不管不顾地剥夺了她的尊严和自由，蛮横地毁了她的计划和人生，却还有脸来向自己乞求关注和爱意。
腹中的胎儿不合时宜地动了动，沈枝意突然觉得陆定渊说的也没错，这孩子的确和他一样难缠且烦人。
“没”
她轻叹了口气：“只是觉得你难得说了句真话。”
“我何时对你说过假话，倒是你，总是骗我……”
陆定渊一时没反应过来，却仍旧为着她这句话忍不住勾起唇角。
沈枝意自从被他带到这，脸上便再没了一丝笑意，整个人也都变得顿顿的，不管他做什么都得不到多少回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