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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着便刷的一声，打开手中的折扇，轻轻摇晃着，踱步要走，却又忽地被陆定渊开口叫住。
顾淮序回过头，便见陆定渊幽深的目光向自己看过来，仿佛能穿透人心似的。
“她去哪儿了？”
顾淮序学着他方才的样子装傻：“谁？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这气人的法子还是他昨日从沈枝意那学过来的，拿来用在陆定渊身上，果然见陆定渊冷得几乎要冻成冰的脸上出现了一丝裂痕。
被他用自己的话堵了回来，心中本就烦闷的陆定渊，此时更是不由得皱起眉，连额角都跟着不住跳动。
其实被堵话也便罢了，可偏偏顾淮序这种说话的方式又让他不由自主地想起沈枝意来。
他们两个何时变得这样相熟了？
一股无名的烦躁从陆定渊心底升起，看着顾淮序嚣张的样子，他本该转身就走的，可……
他实在做不到对与那个背叛者有关的事视而不见。
陆定渊深吸一口气，这才稍稍平息下了些心情：“沈枝意。”
“你说她没来，那她去哪儿了？”
“我不知道。”
顾淮序耸了耸肩。
只见他话音刚一落下，陆定渊的眉头便又紧紧皱了起来，他上前半步，周身气度依旧，可顾淮序却分明从他方才那半步中看出些急切来：“顾淮序，你怎么可能不知道？”
“你分明昨日才见过她。”
陆定渊要比顾淮序高上一些，此时他骤然逼近，垂眸死死盯着顾淮序，倒让顾淮序意外地看到他眼中的血丝和额角有些凌乱的鬓发。
陆定渊一向是个淡漠的性子，恐怕也只有提到沈枝意时，才能让人瞧出他的情绪。
可此时顾淮序却没能注意到这些，反倒因着方才陆定渊的话，不由得挑起眉头：“你怎么知道？”
为了不让陆定渊知道沈枝意同他有所联系，顾淮序昨日特地未曾现身，今日也是看陆定渊那失魂落魄的样子，看不下去才出口提醒他沈枝意没来。
可只是这一句，陆定渊又怎么断定自己昨日见过沈枝意的？
“昨日她来狱中找我……”
“带她去大理寺狱的人那样多，你又怎么断定就是我？”
陆定渊说到一半便被顾淮序沉不住气的打断，他没好气地睨了顾淮序一眼，语气却依旧淡漠：“她身上有你的味道。”
在同沈枝意相识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陆定渊都只有闻着她的味道才能睡得安稳。
后来，那淡淡的熟悉气息又在五年日日夜夜中被他在回忆中温习了千百万遍，或许对于沈枝意的味道，陆定渊比对自己的味道还要更熟悉几分。
又怎么可能闻不出她身上粘着的旁的男人的气息？
话说到了这一步，顾淮序也没了再装下去的意义，他抬眼看着陆定渊，叹了口气，只觉得自己上辈子或许真的欠了这俩人什么，如今要被这两个人夹在中间这样折磨。
“昨天我的确同沈枝意见过面，可我真的不知道她去哪儿了。她不肯告诉我去处，也不让我派人跟着，只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