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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念甩开谢景和怒气冲冲地回了侯府，一路上都没跟人说话。
陆定渊并不是日日回府，陆念很多时候是有陆夫人在照看的。
今日小厮照常把陆念送到陆夫人的锦绣堂，陆念刚进门便将地上放着的玲珑球踢出去老远，颇有几分泄愤的味道。
“是谁惹了我们家的小祖宗？”
陆夫人放下手中的刺绣，将陆念抱到腿上。
陆念的小脸皱成一团，搂着陆夫人的脖子来回晃，瞧的陆夫人心疼坏了。
“怎么不说话？可是挨了先生的责罚？祖母领着念儿找他说理去！”
“没有”陆念仰头看着陆夫人，一副煞有介事的模样：“念儿表现很好，先生没罚我。”
“再说，爹说了要尊师敬长，就算先生罚我，念儿改正就是了，祖母不用去找他。”
“瞧瞧我们多聪明”
陆夫人看了看身侧的侍女，搂着陆念笑得合不拢嘴。
“只是……”
陆念眼珠一转，话风也跟着变了：“只是国子监里的小孩子各个都有娘亲，只有念儿没有。”
“他们说起娘亲的时候念儿都插不上话，这里酸酸的，一点也不舒服。”
陆念拉着陆夫人的手去摸自己的心口，眼神可怜巴巴的：“祖母，你说念儿是不是没有娘的孩子……”
“怎么会呢！”
陆夫人的心都被她这惹人疼的小样勾了去，赶忙安慰：“每个人都有娘，念儿这么惹人喜欢，又怎么会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
“可念儿从没见过娘亲……”
“那是因为青州离我们太远了”
陆夫人说到一半，突然意识到自己说走了嘴，赶忙止住话头。
“总之念儿不是没娘的孩子，再说了，就算没有，念儿还有爹、有祖母、曾祖母，有很多爱你的人不是吗？”
陆念似乎没听见陆夫人前头的话，只乖巧地在陆夫人面上亲了一口：“对，念儿最喜欢祖母了！”
“乖念儿……”
从陆夫人那回来，陆念借着看书的由头又钻进了陆定渊的书房，胡乱翻了起来。
“你在找什么？”
陆定渊今日回府早些，进门便见一个小豆丁在书房钻来钻去。
“爹爹！”
陆念毫不心虚地打了个招呼：“我在找书呢，今天夫子上课时提到了青州，我想找找有没有讲青州的书。”
“青州”两字一出，陆定渊不禁一愣：“青州……的确是个好地方。”
“爹爹去过青州吗？”
陆念顺着陆定渊的腿手脚并用地往上爬，忙活好半天也没能上去，还是陆定渊看不下去伸手将她捞了起来。
陆念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陆定渊，看得他忍不住别过眼去。
五年了，在看到这双眼睛时，陆定渊的心还是很难平静下来。
他几不可察地深吸了一口气：“去过”
陆念点头：“那爹爹还想再去吗？若再去，爹爹最想去青州的哪？”
“最想……”
陆定渊垂下眸子，沉吟片刻：“去西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