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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没在骗我？”
沈枝意有些不敢相信地打量着他，满脸警惕。
陆定渊竟不合时宜地笑了一声，这几天，这句话一直压在他心底，不舍地说出来，更不舍得看她继续难过下去。
如今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却发现好像也没那么难。
“我们两个之间，好像从来都只有你骗我的时候”
沈枝意沉默了片刻，这才意识到陆定渊说的是真的，她伸出手：“给我”
“什么？”
陆定渊一愣。
“粥”沈枝意看着他，目光算不得柔和：“我自己吃。”
陆定渊的心似乎猛地坠下去了些，却没他想象的那样痛。
从沈枝意假死离开侯府的那一天起，沈枝意的离开就变成了一场噩梦，即使是在陆定渊将沈枝意绑回身边后，这场恶梦也会时不时再次出现。
失去沈枝意，他似乎已经习惯了。
或许这样说更合适，他从来都没真正得到过她。
沈枝意在面对他时总是把自己层层包裹起来，防备着关于陆定渊的一切。
陆定渊躲开她伸过来的手：“就让我再喂你最后一次吧。”
他俊朗的眉眼此刻垂得低低的，沈枝意突然想起在马车上，他说自己好难过。
鬼使神差地张口吞掉了勺中的粥，已经有些凉了。
两个人都没再说话，直到最后一口下肚，沈枝意才终于开口：“你什么时候走？”
陆定渊沉默片刻：“明天”
“但我要留下一个人照顾你，可以吗？”
沈枝意摇头：“我不喜欢你的人在我身边，我可以照顾好自己。”
被压制的情绪逐渐激起，陆定渊深吸一口气，刚要开口，却突然想起自己已经没了关心她的资格：“留一个吧，你出了月子就让她马上走，好吗？”
沈枝意没说话，半晌，陆定渊才终于点头：“我知道了”
“我把孩子抱来给你看看好吗？奶娘说她的眼睛会长得像你，而且，你还没给她取名字呢。”
沈枝意想起襁褓里那张粉嫩的小脸，思绪在脑中转了又转，还是摇了摇头：“算了。”
这孩子生在小桃死的那一天，沈枝意如今还没有那样多的勇气去看她。
更何况陆定渊有权有势，跟着他，总比跟着自己这个什么都没有的娘要好得多。
“你的孩子，还是你自己取名字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