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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往还清醒着的侍卫手中扔了一块碎金子，大摇大摆地走到沈枝意身边，冷眼看着那暗卫：“人我带走了。该怎么说怎么做，想必不用我再教你。”
那人手忙脚乱地接住她抛来的金子，眼中瞬间迸发出光亮。
来不及回答栀子的问题，他慌忙将那块金子送入口中狠狠咬了一下，见上头的牙印清晰可见，顿时喜笑颜开，再没了方才的冷漠模样，反倒满脸堆上了讨好的笑意：“知道的、知道的。我办事，姑娘放心。”
他将金子塞进腰间的荷包中揣好，甚至快步向前，替栀子和沈枝意拨开了巷口碍事的荒草：“日后若齐王殿下有什么需要，还尽管找小人便是。”
“二位姑娘，这边请。”
再次见到沈枝意，栀子显然有些兴奋。
一路上，她虽极力克制，却仍旧忍不住和沈枝意说了许多近来发生的事。
其实也不过是齐王府哪里的花开得漂亮，后厨哪只鸡连下了十几天的蛋，亦或是她外出办事时遇到一只凶猛的大鹅，追着她啄了几条街才肯罢休。
可她说得高兴，沈枝意便也听得认真。一路上沈枝意垂着头，时不时回应几句，栀子也开心的很。
“你知道那只大鹅有多讨厌吗？”
走在路上，栀子说着说着便走到了沈枝意前头，背过身倒着走起来，手舞足蹈地向沈枝意描绘那大鹅吓人的样子。
“它有这么高，这么大的一只鹅。我也不知道哪儿惹到它了，就追着我啄个不停。只不过是想借个鹅蛋而已，怎么就那么小气，把我都给吓死了。”
沈枝意看着她，忍不住勾唇笑了笑：“你的功夫那么厉害，还怕一只鹅？”
“你不懂，这不一样。反正我就是觉得鹅是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东西。”
她顿了顿，补充道：“比鬼还可怕。”
“那可真够吓人的。”
沈枝意煞有介事地点点头回应她，“那后来你怎么办的？追了你几条街之后，它又为什么突然停下来放过你这个胆小鬼了？”
“是一个小孩。”
“是一个眼睛很圆的小男孩，只不过脏兮兮的，是个小乞丐。是他挡在我前头，拿石头把那只大鹅吓走了。说起来，还真是得谢谢他。”
沈枝意想起了先前的事，和栀子之间也重新亲近起来，再加上许久未见，栀子在沈枝意面前便不免露出几分顽劣的本性，随手折了根树枝，当作手中的剑，对着空气比划起来。
沈枝意稍稍侧了侧头，躲过她伸来的“木剑”。
“那你有没有送他些什么表示感谢？”
“当然有了。他说他以后想要当仗剑江湖的大侠，行侠仗义、劫富济贫，还夸我功夫厉害。我一高兴，便把我随身的匕首送给他当礼物了。”
“那他大概能高兴很久，毕竟你的匕首那么漂亮，平日里连我碰你都舍不得。”
沈枝意故意把话说得酸溜溜的，倒惹得栀子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尖。
“你和一个小孩子比什么……”
“罢了罢了，下次我有什么好东西，先想着你就是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