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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枝意半晌没说话，陆老夫人便知道她心中仍旧有些不服气，自己方才说了那么多，恐怕都没能撼动她心中的想法一丝一毫。
怪不得能和渊儿相处到一块儿去，两个人的性子都执拗得要命。
刚想在开口继续劝下去，可沈枝意这次却没给她这个机会。
她抬起头，看向陆老夫人的眸中没有了方才的迟疑，只剩下平静，仿佛就算陆老夫人再怎么说再怎么做都阻止不了她心之所向、阻止不了她毫不犹豫地向陆定渊。
“祖母”
沈枝意轻声开口：“您说了这么多，可是孩儿想问您的，只有一句话。”
“什么话？”
这下，饶是像陆老夫人这样的人，此时也免不得一顿。
“当初您随祖父征战疆场的时候，也曾经想过这些吗？”
“您当时是想，担心自己才学不够，说不出什么好主意来，担心自己年纪尚小、又是一件女流，到了军中会没有人听命于您，担心自己的力气，没有男人大，担心战场上太过凶险，那时候您真的想过这些吗？”
“我、我当时……”
陆老夫人一愣，她随着老侯爷上战场的时候才不过二十岁，比如今的沈枝意还要更小上一些，正是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年纪，又怎么会浪费心思想这些。
先前未曾仔细想过，如今回忆起来，当时她心中脑中满满装着的都是一腔热血和用不完的斗志。
战场算什么？旁人去得了，她便去得了！危险算什么？就算再怎么危险，也总有化解的一天。
战场……
若是人人都藏在旁人身后不肯上战场，那这天下又怎么能迎来安定？
她出身世家，在这女子家以柔为美的虞朝，她提着鹰枪随着未婚夫妻一同去沙场的事掀起了一场轩然大浪。
家中的父母兄长个个都不答应，祖母更是担心的日日以泪洗面。
他们想要阻止她，便将她锁在院子里，可这也没用，她翻墙出去，当了首饰换了马，当即便扬鞭挥下，一路向着老侯爷、不，当时的老侯爷还是小侯爷呢！
向着小侯爷行军的方向追赶过去，心中没有一丝一毫的害怕，只有同他并肩作战的激动，和保家卫国的澎湃！
只不过随着年龄渐大，这些事倒是渐渐的没有人提起了，连她自己好像也忘了。
直到如今沈枝意说了起来，才将这些尘封的回忆终于唤醒。
陆老夫人眨了眨眼，泛黄的眼珠多了几份清明。
“祖母”
沈枝意见她的反应，便知道自己方才的话起了作用，心中多了几分信心，她上前几步走到陆老夫人跟前去，拉住她的手，慢慢蹲了下去。
有些苍老干涩的手被沈枝意牵着轻轻贴在自己的脸上，她蹭了蹭，动作亲昵得像是在同长辈撒娇。
不过事实也就是如此。
“祖母，阿意自知自己年岁上小阅历也不足，我的一切都同您相差甚远，想跟您相提并论，实在是有些不自量力。可您知道吗？这个世界上的人可能真的有高有低，身份也有贵有贱”
“可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