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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天空阴云密布，闷热的空气中裹挟着丝丝凉意，吹在身上很是舒服。
林霜站在院廊下，仰头望着铅灰色的天空。
视线落在医院的方向，迈出的脚步不由得迟疑了。
明明说好了尊重兰馨的选择，心中依旧很是忐忑。
林霜既然担心她感情用事，重蹈覆辙，又期盼她能够人间清醒，给自己重新来过的机会。
医院大厅里人来人往，消毒水的气味萦绕在鼻尖，林霜随着人群走上了楼，轻轻推开门，病床上的兰馨转过头来。
“你来了。”
兰馨的声音很轻，嘴角却扬起一个真实的笑容。
”嗯，今天感觉怎么样？“
林霜走到床边，把带来的果篮放在床头柜上。
清新的水果香气，很快驱散了病房里沉闷的消毒水味。
“好多了，医生说再住上两日就能出院了。”
兰馨声音中透着愉悦，与昨日的暮气沉沉很是不同。
想到昨天兰馨父亲伏低做小，林霜便猜到了几分，心里虽然对兰馨好了伤疤忘了疼很是失望，她却没有立场去指责她。
心中却下了决定，这样的人还是少来往微妙，免得哪天被怨恨上。
“是么？恭喜你。”
林霜笑着道贺，只是那笑容却带了几分敷衍，没有了之前的真心。
“我下午就要回村了，你出院的时候，我怕是不能来搭把手了。”
林霜突然开口，声音平静得不像自己。
“这么不巧？”
兰馨脸上的笑容淡了几分，抬头看向林霜，目光中带着丝怀疑。
“是呢~！这是村里的电话，有需要可以联系我。”
林霜点了点头，笑容未变，把准备好的纸条递给兰馨。
“谢谢谢~！”
兰馨接过纸条的手微微颤抖，其实她心中明白林霜是恼了她。
可是那是她的父亲，那般低三下四的求她原谅，为人子女怎么能……
纸条在林霜指尖停留的刹那，兰馨看到她修剪整齐的指甲上饱满的弧度，看着就是精心打理过的，一如她幸福美满的生活。
那也是她可望不可即的美好。
而眼前这张轻飘飘的纸条，仿佛成了她们之间最后的联系。
“你……什么时候回来？”
兰馨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却还是带着不易察觉的哽咽。
林霜撩头发的动作顿了一下。
“说不准，可能……要一阵子吧！”
她抬头看了眼输液瓶，起身道。
“我还有事先走了，顺便帮你去叫护士换药。”
林霜站起身，阳光从她身后照过来，在地上投下一道长长的影子。
“你……多保重。”
“谢谢……对不起。”
兰馨突然说道。
林霜停在门口，没有回头。
“我……”兰馨攥紧了手中的纸条，纸张在她掌心皱成一团，“让你失望了……”
林霜的肩膀几不可察地颤抖了一下，然后她抬起手挥了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