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骸骨。
遍地的骸骨，人类的、妖兽的、奇形怪状的骨架碎片、支离破碎的傀儡身躯，全部掩埋在一层厚重的灰尘之下，点点蓝色幽光掩映出来的兴许只是冰山一角。
“上古大战……”嵇翰倒吸了一口冷气，喃喃地念道。想必这就是接近终点前的最后一段路程了。
坐在船尾的易洗天也一个激灵地站起身来，在些许震撼当中静静地看着周身的一切。纵然在史料典籍上读过多次当年的境况，与实际身处其中还是大有不同的。
银月见到此景，有些心神不宁起来，默默地靠上嵇翰脊背。
嵇翰见状将她揽到身前，试探性地询问道：“莫非此地，在上古时期已被魔族攻破了。它们如何穿过禁制的？”
“没……没有陷落，但好像发生了什么事情……”银月木然地回应，很快显出痛苦之色，没了下文。
嵇翰叹了口气，凝视着逐渐出现在眼中的建筑轮廓。
灵界联军的最后据点并非雄伟的堡垒，也没有想象中的长桥、瓮墙与楼阁，一行人只是相当草率地来到了空冥渊的尽头。
一眼望不到顶的石壁上，挂着百余盏长明灯火，早已暗淡的阵图有一些架不住岁月的洗刷，被风化地一干二净。仅存的十多幅在火光下能够依稀辨认，数万年前，从此处射出的致命光焰不知灭杀了多少来犯之人。
比晋京城门再宽上几分的阶梯相当之陡，在三重禁制的加护下，通向视线无法窥探的高处。两座数十丈高的石雕一左一右拱卫着阶梯入口，嵇翰扔出一张照明符箓，才得以看到全貌。
左边塑着双手持杖，仙袍披身的男子形象，那手杖顶端镶嵌的晶莹之物尚有灵气残留，仍反射出火光点点，想必是曾经防护禁制的关键一环所在。
而右侧的雕像并未握持法宝，嵇翰视线向上挪去险些目眩——衣冠之上赫然是狼首人身。雕像兽口大张，丈许长的獠牙上满是灼烧痕迹，不知曾用于安置何种手段。
易洗天神色激动地走向设立于平地上的第一道禁制，口中念念有词：“错不了，灵界修士与妖修一同下界来援，于空冥渊设下坚营……禁制未破，宝库也是完璧之物。”
某一时刻，嵇翰感觉此人就快要放声大笑出来，毕竟找寻了近百年，终有一日得偿所愿。
易洗天握紧的双拳颤抖一阵，竟是平静了下来，退后了一步道：“还请仙子破禁吧。”
“去吧，这次就不必拖延了。”嵇翰拍拍银月肩膀耳语一声，几大门派的人马到达此地是必然之事，眼下每一点时间都弥足珍贵。
银月脸上的惆怅之色逐渐平复，对嵇翰认真地点了下头后，莲步轻移接近了光幕。
“铛、铛”的两声！
猛烈的敲击声突然间响起，以至于雕像上震落了不少碎石，在这空洞之中回响了十多次之久。
三人一下子愣在原地，声音的来源并非身后，而是在那阶梯顶部，紧接着响起的，是某物在地面上拖行的摩擦声。
一名身披血红战甲的丑陋妇人缓缓走入光亮之中，面目不善地俯视着众人，刚刚的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