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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的栾湖水面，俨然有了翻江倒海之势。
千丈之宽的漩涡凶猛咆哮着，白色浪花在最外围跃动不止，螺旋的湍流一刻不停地向中心坍缩而去，水位间的落差足以将小型市镇侵吞其中。
循声赶来的一众元婴修士目瞪口呆地注视着一切，往常有这样的动静，不是高阶海兽作祟，就是有人布设了某种阵法。
无数股神识几乎在第一瞬间就将栾湖翻了个底朝天，任何灵力的痕迹都没有发现，直到一座近乎无底的幽深洞穴引起了众人的注意。
“古道友，这又是什么意思？刚刚的闪光你我都看到了。”方玄道人领人升上高空，与漩涡之眼保持着百丈距离，面带不善地质问起来。
霍州的形势他非常了解，九幽宗一家独大，任何大型的灵脉、遗址以及眼前这种异象，都可以默认是此宗一手操控的。
莫非此人还暗藏了什么手段，妄图仗着地利优势让真极门和血凄门一并折戟？
古宗主没有回应，反而绞劲脑汁地思索着。栾湖虽然是霍州第一大湖，然而灵气却稀薄无比，这个名字在宗门典籍中出现的次数也屈指可数。
其中规模最大的事件，还是三千多年前发生在栾湖边上的一场大战，九幽宗大败侵入霍州的正道宗门联军，也未听说过有什么重宝坠入了湖中去。
难道他坐镇霍州这数百年，还真碰巧遇上了重宝出世不成？近些日子大晋各处州府都不太平，先是门内执法长老亲自深入南疆阴阳窟取得丹药，曲郡似乎也出了些异常的天象……
心中的贪念几乎是瞬息而起，但他不得不面对与另外两股强大势力同处此地的尴尬现实。
他一驱手中的百鬼吞天瓶，竟是慢慢地退至了岸边，故作高深道：“培婴丹的丹方古某是定然不会出让的。但此间异动与九幽宗无半点关系，诸位感兴趣的话，大可以下去一探究竟。霍州地产贫瘠，如有机缘就当作招待诸位好了。”
这出空城计让方玄道人的脸色越发难看，真极门深入此地本就势单力孤，每一步行动都得经过缜密考虑才行。此时此刻，只能选择按兵不动。
而坤无极沉默了一小会，突然间放肆地大笑起来：“古兄好算盘啊，那坤某就却之不恭了。”
此人扭过头来，透过红色假面的轻蔑目光与古宗主的眼神在空中相撞。
后者感到一股寒意爬上脊背，糟了，被看穿了。
……
凝重的气氛不仅仅存于栾湖之侧，地表上的这番场面，通过地灵守宫的神识链接，完完整整地传回了嵇翰的脑海当中，并被他施加法术投影到了就近的石壁上。
“坤无极！他怎么会在霍州？”易洗天目不转睛地盯着一行陆续没入漩涡之中的黑袍人，如临大敌般惊道。而他事先了解过行踪的方玄道人，此时还立于空中一动不动，满面的踌躇之色。
“此人似乎是某名魔道大修士？”嵇翰回想着不是很清晰的记忆，有了些不详的预感。
“论神通，此人甚至比乾老魔还要强上一筹。若是让易某与他斗法，使出全部手段都不见得能胜出。”易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