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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芷突然想起，第一夜她跟荀淮进到地下三层时，看到的那条阴阳河。
这一层，会令进入到其中的人产生幻觉。
她深吸一口气，令头脑保持冷静。
而渐渐地，眼前的黑暗逐渐被光芒驱散，呈现出一座城市的模样。
周遭的建筑看上去有些老旧，马路旁停着的摩托车以及路上行人的穿着也都有些复古。
夏芷认得这里。
这是十几年前的M市，而她所在的地方，是她上小学时所住的小区。
她此刻正站在两排楼房中间的小胡同里，对面，是小区的大门。
夏芷低头打量了一圈自己。
小胳膊小腿，身上穿着校服，脖子上系着红领巾，后面背着足有她半个人大的书包。
视线落向双手。
那尊四面佛像，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了一张数学考卷。
上面用红笔标注的大大的100分，格外醒目。
夏芷目光微沉。
不远处，一个打扮漂亮的年轻女人牵着一个比夏芷矮几分的男娃娃，从小区大门走进。
小男孩的书包被年轻女人挎在手臂上，他的手里则是一根2块5毛钱的奶油雪糕，几口狼吞虎咽地吃完，他咯咯咯地笑着，朝女人伸手，“还要吃！”
年轻女人蹲下身，宠溺的揉了揉他的头，“答应妈妈，下次考试别再考全班倒数第一，就给买雪糕吃！”
“这简单！你等着，我下回就考给你看！”
女人笑得灿烂，“真乖。走，妈妈给你做你最爱吃的咖喱牛肉饭去。”
二人有说有笑地进了单元楼梯间，谁也没有注意到在角落处站了半晌的女孩。
肚子不争气地叫了两声。
夏芷低头看了眼那张100分的数学考卷，抿了抿唇，将它团成了一团废纸。
她抬手，想要将它扔掉。
可想到什么似地，又放下了手。
头顶的夕阳蓦地晃了晃。
手里的那张数学考卷蓦地一松，离手而去——
“砰”地一声。
夏芷猛地回神。
眼前依旧是那栋破旧的教学楼和昏暗的地下三层。
荀淮站在她的身侧，已经稳稳将佛像放在了托盘之上。
他回头看了她一眼，抬手揉乱她的短发，“怎么了小朋友，刚才看见什么了？”
夏芷抿唇，嗓音低沉，“饿了。有糖么？”
荀淮一声轻笑，“有。”
他刚将糖递过去，不远处的五人便活过来了一般，齐齐一个激灵。
“卧槽！我刚刚好像做了个梦，好真实啊！”
“我也是……不过我的梦有点吓人，后背的冷汗都出来了。”
“我都快撸上串子喝上啤酒了，这咋就出来了？”
……
佛像的侧面，缓缓浮现出一个光洞。
几人面露喜色，一个接着一个地进去。
纪陈还热络地按个拜拜，记下卫子洺和郭元飞的联系方式，等着出梦一起约饭。
夏芷咬了口奶糖，看向荀淮，“你刚刚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