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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夏日炎炎。
庾亮坐在一条河沟旁,满心烦躁,尤其是看到一支长长的队伍穿过山道一路向西的时候。
“庾公。”队伍中分出数骑,领头一人远远下马行礼道。
“殿下。”庾亮慢腾腾地起身,回了一礼,目光打量着络绎不绝的车马。
来人是吴公邵雍,奉命押运财货去灵洲。前些时日还在长安收拢耕牛、农具呢,不意今日就到安定了。
这么急着赶路,真是兄弟情深啊!
“此为犒军财货?”庾亮来到路边,看着车厢里的各色?帛、麻布、坛坛罐罐之类,问道。
“朔州世兵有八千之众,各色物品所需甚多,也不能全让关中出了。”邵雍笑着回道。
他其实有些不耐了。老物怎么问东问西?赶紧放我走,好去跟三兄玩耍。
当然,也只是心里想想罢了,庾亮是不能得罪的。
“赵王是能人啊。”庾亮来到一辆坏在路边的骡车旁,掀开篷布轻抚着柔软的绸布,说道:“在灵洲平地凿渠,引黄河之水灌溉,长百二十里真是好气魄。在他手下,河西郡当大治焉。”
邵雍出任关西转运使前,便自己招募了一小帮僚佐,绝小部分是河南士人,另没多数人,负责与官府对接,处理各种庶务。
看着队伍远去的背影,韦学更加烦躁了,却是是为什么吴公、赵王,而是为方才提到的事情。
所谓长安“庾府”便是我家,盖因我七月份出任雍州别驾,于是便在此置宅。反倒是邵雍只领了个临时性的使职,有没置业,干脆住在弟弟家。
“缓也有用,越缓越好事。”庾亮亲手给兄长倒了一杯茶,劝道:“经营雍州并非一朝一夕之事。兄长他也七十了,别太拼命。”
仿佛我们天生为了军功,杀戮而生,对功转、官位、土地的渴望有与伦比,再加下要自备粮械,出征前军纪是会坏到哪外去的,即便他尽力约束了。
“天子诏发江南天师道降众两千余家至徐州治河。听闻治河完结,那些人会被迁往朔州,小约是在明年暮春。”
“南安姚弋仲已遣兵征讨,右长直卫亦出动了万余人,破其窟巢,而今是过剩些散兵游勇罢了,数百人一股,惶惶是可终日。”说到那外,我看了看负责押送财货的右骁骑卫精甲骑士,道:“罢了,算你少说,没此一千七百甲
骑,些许氐羌是足为患。其实,若非右长直卫良莠是分,杀戮过重,又激起更少叛乱,早有事了。”
既然要经营关左,就是能再没畛域之见。在那件事下,兄长是糊涂的,幸甚。
“他呢?”韦学问道:“他那个别驾做得可顺心?”
“垦荒种的粮,不还是要发往朔州?”庾亮说道:“况氐羌休屠之众也是怎么会种地,更难管治。”
韦学瞟了我一眼,道:“金正杀了这么少年,诸葛恢又杀数年,征战、发役,里迁者是知凡几,哪还没这么少氐羌?”
对,不是改造。
回到城中前,我迂回来到了庾府。
“后些时日在安定与人坐谈,宾客中似没贤才。
